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意愿变化

对我市经济中长期发展影响的研究

胡新峰  史有来  陈淑君  王保磊

      中共漯河市委书记蒿慧杰对民建漯河市委提交的这份调研报告作出如下批示：这篇调研报告写的很好。我们调研就要这样调研。总书记要求全体干部开展大调研，今年常委同志都要做些有用的调研，不要调而不研，也不要把调研等同于写文章，更不能把调研作为“差事”应付。

从这个调查看，今后有几个方面需要我们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

1、针对新生代农民工和职校学生进城购房意愿的现实，出台补贴入户购房的大中专学生的政策。

2、为解决务工“短工化”问题，大力发展职业教育。

3、针对青年人创业意愿高的实际，强化创业培训，加大对创业的支持力度。

4、针对新生代务工人员就业方向向服务业集中的趋势，大力发展有比较优势和极其短缺的服务业。

5、针对漯河对大中专学生吸引力不够问题，一方面提升城市品位和就业质量，另一方面出台一些吸引政策。

      2017年，市委将经济转型升级摆在了“四个重点”工作的首位。要落实好市委的工作布局，必须对我市经济现状进行深入的研究。总体上，目前我市的经济主体仍是以农副产品加工为主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新生代农民工已经逐步成为这些企业中主要劳动者。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意愿的变化，对制定适合的政策，实现市委经济转型升级战略具有重要意义。

民建漯河市委基于这样的认识，组织力量，对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意愿的变化进行了深入研究。我们选取了包括漯河职业技术学院、漯河技师学院、漯河第一中专的高年级学生作为待就业群体的样本，选取了我市二十多家民营企业的在职职工为就业群体的样本，发放了3000份调查问卷。在调查问卷的基础上，结合召开座谈会、走访和查阅相关资料，对我市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意愿进行了系统的总结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对我市中长期经济发展发展的建议。

    一、我市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特征及就业意愿

1.行业选择变化趋势显著

根据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和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在就业行业分布上呈现明显的“一升一降”特征（表1），即在制造业比重呈上升趋势，在建筑业中呈下降趋势，偏向于劳动环境和就业条件更好的行业。

表1  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就业行业分布情况比较

从本次抽样调查数据看（表2），我市新生代农民工、职院学生希望从事的行业变化趋势和全国统计数据基本一致。数据清晰表明，新生代农民工离开建筑业和农业的趋势正在加快，离开工业特别是制造业的趋势已经初步形成，选择服务业的人数快速增加。统计数据和座谈中我市劳动密集型企业集中反映的招工难问题，特别是年轻普工招工难问题突出相一致。

表2  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和职院学生希望就业的行业分布情况

2.融入城市的愿望强烈

从本次抽样调查数据看，新生代农民工中希望将来在城市生活的比例为71.9%，希望在城市购房的比例为83.6%，不熟悉农业生产的比例为30%。此外，还有两个数据值得重视，有74.6%的新生代农民工不愿意用土地承包权交换户口，39%的新生代农民工不愿意拥有城镇户口。在职院学生中，有56.7%的学生5年内有在城市购房的计划，61.8%毕业后计划到省会以上城市或沿海城市就业，计划毕业后在漯河就业的比例为13%，其中外地户籍而且毕业后选择在漯河就业的仅有4.6%。总体看，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特别是大城市的愿望强烈，并希望拥有自己的房产，但是获得城市户籍意愿一般。

3.职场竞争力一般，流动率高

从本次抽样调查数据看，我市新生代农民工仍然存在学历偏低的问题（表3），其中初中毕业的比例最高。另外，接受职业教育的时间普遍较短（表4），其中1～6个月的人数占64%，7～12个月的人数占21%，12个月以上的人数占15%。职业阅历不足，据2013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第一代农民工初次外出务工的平均年龄为35.9岁，而新生代农民工初次外出务工的平均年龄为21.7岁，下降14.2岁。

表3 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受教育程度情况

表4  我市新生代农民工接受职业教育培训时间

同时，新生代农民工对工作条件、工资待遇、职业发展的要求相对较高，这些因素导致在同一岗位工作时间短，呈现出“短工化”趋势。从本次抽样调查数据看，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平均更换工作次数为2.9次。从业时间的“短工化”、职业流动的“水平化”使得新生代农民工难以纵向积累个别职业经验，职业经验的专业性差，呈现泛化的特征。

4.熟悉互联网，具有较强的创业意识

在调查中发现，新生代农民工中，经常使用手机上网的人数达67%，经常网购的比例为35%。职院学生中，经常使用手机上网的人数达82.5%，经常网购的比例为39.5%。总体看，新生代农民工熟悉网络，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具有较强的信息获取能力，而且这一趋势还在加强。

在调研中发现，从多个角度看新生代农民工都有较强的创业意愿（表5）。在调研过程中发现，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有约60%的学生有创业的意愿，约有26.7%的学生在校期间已经开始积累经验，并且有“做生意”的经历，约有9%的学生已经开始成功创业。

表5  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和职院学生创业意愿情况

二、对今后我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建议

一方面，我市新生代农民工就业意愿变化非常明显，越来越不愿意从事低端制造业，表明我市人力资源的优势不可避免在弱化。另一方面，从我市基本养老保险的参保数据看，参保职工人数在2015、2016年连续下降后，2017年实现了增加。从一个侧面表明我市经济已经走出低谷。可以说，目前大力推动我市经济转型升级恰逢其时、时不我待。我们结合本次调研的数据，对我市的中长期经济发展，重点是经济转型升级提出以下建议：

1.有序推进供给侧改革，助力我市食品产业经济转型升级。从调查数据看，新生代农民工脱离传统制造业，特别是脱离流水线的速度正在加快。从调研情况看，虽然2014年以来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外出务工人员减少，但是本地企业“用工难”问题并未缓解，特别是招聘35岁以下的年轻员工非常困难。实际上，新生代农民工脱离传统制造业正逐步成为一种大趋势，企业采取解决宿舍、交通工具、提升工资等手段，都只能起到暂时缓解作用。我市以劳动密集型企业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固有的优势正在逐步丧失，今后面临的用工困难会越来越大，转型机遇期越来越短，转型升级迫在眉睫。

2017年前三季度，我市食品产业实现主营业务收入1343亿元，占全市工业主营业务收入的53.9%。我市经济转型升级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要看食品产业。但是目前我市食品产业存在几个突出问题：一是发展速度、盈利能力下降。2017年前三季度，我市食品产业主营业务收入同比增长2.9%，实现税金同比增长2.4%，都远低于我市GDP增速。二是结构不合理、部分企业层次比较低。我市食品企业95%以上是中小企业。中型企业面临资金、市场、土地多方面的压力，转型升级成本居高不下。小型企业占用了大量的劳动力、土地等要素，但对经济增长贡献不大。在食品产业对新生代农民工吸引力不断降低的趋势下，如何促进要素有效配置，降低企业转型升级风险是我市食品产业转型升级工作的关键。建议有序推进我市食品产业供给侧改革。通过狠抓食品安全、打击假冒伪劣，有序淘汰一批存在严重问题的小企业、小作坊。从而有效减少恶性竞争，降低人力资源、土地、资金等要素成本，降低有条件、有意愿的企业转型升级的风险，助力我市食品产业转型升级。

2.紧盯重点领域，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从发达地区的经验看，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后，第三产业的发展速度将加快、占比将逐步升高。2015年我市人均GDP超过5000美元，第三产业增速首次超过二产，2016年延续了这种情况，标志着我市经济发展水平进入新的阶段。从调研的数据看，超过55%的职业院校学生，希望从事第三产业。因此，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既是我市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新阶段的要求，也符合新生代农民工就业需求的变化趋势。同时我市2016年第三产业在GDP中的占比只有27.4，显示我市第三产发展相对滞后，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应把发展第三产业作为今后一段时间我市经济发展的一个重心。一是要重点发展现代物流业。我市拥有一定的交通区位优势，物流业基础较好。随着漯河港的建设，我市将初步形成集公路、铁路、水路为一体的交通运输体系。因此，应对我市物流行业重新规划，下乡镇、入园区，扩大布局；要发挥我市优势，大力发展具有良好前景的冷链物流；要招引大型物流企业落户我市，特别要重点招引大型电商企业的区域物流中心；要引导物流企业改变以收取管理费、保险提成为主的原始经营模式，提供销售、信息、仓储、运输、金融、保险等一体化服务，提升竞争力；要进一步完善我市的交通物流基础设施。二是要大力发展金融业。过去几年，虽然我市担保公司、投资公司问题频出，但是中原银行漯河分行、农信社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支撑，包商银行、民生银行、郑州银行入住我市后，经营良好。应高度重视、坚定不移的发展金融行业。要加快农信社整合进度，使之逐步替代漯河银行在我市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要继续吸引商业银行落户我市，鼓励提供合适产品，服务我市经济发展；要在加强管理、规范经营的同时，支持担保公司、投资公司的发展，发挥政府性担保基金的引导、示范作用。三要激活农村消费市场。首先，要以城乡融合发展为引领，以特色小城镇建设为突破口，全面加强乡镇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乡镇公共服务能力，探索农村承包地宅基地的“三权分置”改革，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其次，应鼓励新生代农民工返乡创业，为农村发展提供新生力量、新的技术、观念和活力。

3.提高建设水平，加快城市化步伐。根据有关部门提供的数据，我市每年考入各类高等院校的学生有2万多人，而每年毕业返回漯河的只有8000人左右。根据调查，在职院学生中，61.8%毕业后计划到省会以上城市或沿海城市就业，计划毕业后在漯河就业的比例为13%，其中外地户籍而且毕业后选择在漯河就业的仅有4.6%。这些数据清晰表明我市吸引力不足，人才处于净流出状态。从调查数据看，我市吸引人才的主要优势是相对较好的生活环境。因此，我市要加快中原生态水城建设，更加突出滨水宜居特色，全面提升规划建设水平。我市新增人力资源的结构，决定了我市房地产市场主要为两部分，一是以本地人口为主，对品质要求较高的改善型需求，一是新生代农民工的刚需，根据调查数据，新生代农民工中希望在城市购房的比例为83.6%。在我市城市化建设中，应充分考虑这些情况。要全面放开限制，加快落实城乡医保、低保、教育等社会服务一体化，吸引周边市人才落户我市，加快城市化步伐；要进一步完善城市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设施，避免出现“小城大堵”，出现大城市病；要控制新建住宅的数量、提升设计标准，满足改善型购房需求；要降低住宅交易成本，提供二手房购房补贴，提升房产持有成本，全面激活二手房市场，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价格合适的住房。